王贵民,字恒智,1961年生于贵阳,祖籍江苏扬中。
1987年毕业于贵阳师专艺术系油画专业。
2006年就读于中国国家画院程大利工作室。
2007年就读于中国国家画院曾来德书法工作室。
2008年山水作品入选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作品展。
2009年山水作品《雨后新晴》获2009中国山水画学术邀请展银奖。
2010年获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书画委员会全国优秀书画作品展铜奖。
2013年参加全国中青年山水画邀请展。
现任中国画创作院山水画创作室副主任,中国工艺美术家学会理事,贵州省美协会员,贵州画院特聘画师。
多幅作品被中央军委八一大楼、湖南齐白石纪念馆、贵阳美术馆等有关部门和个人收藏。
山水即我
[文/马 啸]
从事中国传统艺术的创作或研究,凡做得出色者,大多有着相同的品质:为人朴实,且讷于言而敏于行。王贵民就有着这样的品质。
与许多在京城及周边活跃的艺术家一样,同贵民兄结缘全因自己的工作之故——自2005年从西北来到北京,因在国家画院从事教学培训工作的原因,结识了许多从四面八方前来求学的艺术实践者,其中相当一部分成为我艺术或生活上挚友、至交。贵民兄就是其中之一。
贵民兄祖籍江苏,但他却是土生土长的贵阳人。事实上,他身上就有着一份边远地区人们的纯朴、厚道、谦逊。当然,除了这,他还有一份睿智、敏锐、谨慎与独立。他大约是结合了西南边陲和江南腹地两种不同地缘生长起来的人的优势。
做艺术的人,都需要些先天的条件。这些条件包括对形、色、声的敏感、对事物细节的关注、捕捉能力。除了这些,一个从事中国绘画实践的人,还需要一份对笔墨较强的感悟力,加上一颗对于自然、社会与人生的关切之心。
在我眼里,贵民兄就是具备这样条件的人。
贵民兄主攻山水,兼涉花鸟。依中国传统的观点,凡作山水之人,先得胸藏丘壑,然后才可为之。否则,画山则山无魂,画水则水无魄。因为纸上的山水,不过画家内心世界的映射、外化而已。正因如此,一个优秀的画家,必是有修养、阅历与底蕴之人。
上世纪60年代初,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个非常不幸的年代,人祸与天灾给这个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那时饥民遍地、饿殍遍野,无数人挣扎于死亡线上。降生于如此民生与文化极度凋敝的年代,且又在边远地区,生命的处境是可想而知的。但相对于其他人,贵民有一点值得欣慰——他有一个喜欢艺术且懂得艺术的父亲。因为有了这么一位父亲,贵民比那个时代的多数人更早地接触到了艺术。稍长,一部《芥子园画谱》,使他打下了最初的国画底子,并且为他日后迈上艺术之路作了铺垫。
稍熟悉贵民的人,都知道他如今是一位技艺相当娴熟的山水画家,很少有人知道他原先所学专业却是西画。
上世纪80年代初,正是中国社会经济、文化、艺术全面开始复苏的时期,它也是整个60年代出生的那一批人生命的重要转折点,因为当他们开始步入青年时代那一刻,他们有机会参加高考,从而可以享受到高等教学。贵民就是一位幸运儿。1985年,凭着自己的努力,他考取了贵阳师专艺术系,开始了油画专业的正规训练。这是他艺术人生的真正起点。
贵民的幸运,还在于当他跨入大学时,中国现代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文化艺术思潮正如火如荼地铺展开来。贵州虽远居西南内陆,但出人意料地成为那个时期新潮美术的重要实践阵地(那时有个全国著名的“贵州艺术群体”)。无疑,当地带有“蛮荒”气质的特殊地理风貌、人文环境,给了艺术家灵魂,激活了他们的灵感、激发了创作的冲动。
想必,那时的王贵民也有这份冲动。但是在跨出校门不久,贵民忽然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放弃了大学里所学的油画,回到先前熟悉的国画。我不知其中缘由,或许是他先前对于中国传统绘画沉浸太深,难以舍弃;也或许是中国笔墨的表达、叙事方式更贴近他的情感和精神,所以欲罢而不能。
许多人喜欢国画,就是喜欢那份自由不拘。贵民也不例外。所以,投身国画的他,最钟情的是黄宾虹、陈子庄这样的人。因为在他们的笔墨中,不仅有着一种古雅的气质,更有着现代人们的那份思绪和情感。
贵民兄大约就是天生就适合成为中国画家的那种人,因为他天生好静默,且有一个纯粹的内心世界。这样的人,可以面对一个石头、一棵树、一个山头“发呆”,毌需语言的表白,只要默默地面对着它们,一切便都在里头了。这样的人,即使不会笔墨,也会成为一个思索者,甚至思想者。
事实上,当我们默默地面对自然物象时,便进入了一种典型的东方艺术方式了。此时,在我们心中的自然,不再仅仅是一个死的物象,而是会感知、有灵性的生命体,只是无法言说而已。所以,它与我们的交流,便是一种超越言语的无声的灵魂对话。
使贵民的绘画产生飞跃的,是他2006年负笈京城以后。那时著名山水画家程大利先生刚刚开始在中国国家画院设立导师工作室。贵民便成了这个工作室最初的那批学员之一。
自此,他的观念与创作进入了另一层次。
在我看来,许多外表沉静、少言寡语的人,其内在都有一份激情。贵民兄也是如此。这也正是他偏爱黄宾虹的原因,因为宾老的绘画无论笔墨还是图式,都有一份情绪,它虽无可名状,但发自心底,无法自已。观贵民早些年的画,也明显属于此类。
然而,导师程大利先生对于黄宾虹却有另外一番理解,他从这位现代中国画传统的集大成者的笔墨和图式中看到了另外一种东西:内美。他认为宾老作品,无论山水还是花鸟,之所以感人,并不仅仅是表面流露的那份情绪,而是在这情绪的外表之下,蕴藏着一种符合中国文化精神、内在规律的美。这种内在的美,远比外表的激动人心更深刻、更本质。所以,他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对笔墨规律的探寻、对绘画内在意韵的追求之上。
程先生的此种艺术理念与做法,深刻地影响了王贵民。自此,他将实践的重点移向了“笔墨”。经过导师的点拨和自己的钻研,贵民逐渐明白,解决“笔墨”问题,既在于“技”的磨砺与提升,更在“道”的认知与把握。而且,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对“道”的体悟,有助于提升“技”的层次和境界;反之“技”的增长,亦可深化对“道”的认知。故而,“技”与“道”,是每个中国艺术的实践者都必做两门功课,缺一便不能为艺,更不能成“家”。
为了磨砺技巧,他重拾早已熟悉了的《芥子园画谱》,并结合对宋元名画的临摹,找出自己技术的薄弱点。在此基础上,他反复揣摩、研习黄公望、王蒙、倪瓒、董其昌、龚贤、“四王”等人的笔法、皴法、墨法及造型图式与规律。待自己做了这一切,再重新审视黄宾虹,许多东西有了不同——他看到了宾老山水开阖纵横、迭宕起伏外表后面的那一份平和、静谧与凝重。这一动一静,动中寓静,静中见动的境界,就是中国文化的本质状态,也是后世的实践者所要追寻的“秘境”。在过去的十年间,王贵民探寻并孜孜以求的,便是这样一种“秘境”。贵民将其称作“太极图式”。他说:“山水画应是写心的艺术,它的实质应是中国哲学思想和美学主张。纵观从宋元到今天,现在真正理解山水画者很少。一个太极图把山水画和中国画全概括了。统一中变化,变化中统一。一个中国画家穷其一生理解和做好这两点就足已!”贵民的这种认知和追求,造就了他今天绘画的样式与气质。
贵民如此总结负笈京城的收益:“就山水而言,通过来京十年学习,特别是得到程大利、曾来德、岳黔山等诸位先生和好友的指点交流,有了清楚的理解和认识……山水的形式是外在的,有灵魂才是重要的,灵魂取决于对中国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的认识,以及对人生和自然的领悟,法理和技巧的掌握也贯穿其中。而所谓的创新也好,展示个性也罢,离开了中国画的这条主脉就无从立足,甚至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如今,贵民已人到中年。为了绘画,他曾行遍千山万水。他常置身于空濛的山色、摇曳的树影之中,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山、水、云、树、花、草,被他用一支柔毫一一邀至宣纸之上,组成山水景致。它们看去只是一些水墨图象,作于不同的时间、地点,参照不同的物象、景色,其实,它们都是画家的心象。所以,它们没有过多的色彩,没有奇险的景致、没有过大的尺幅。因为,这是画家的本色。
更确切地说,这些恬静、平和、气息饱满、墨气淋漓的山水,其实就是王贵民自己的精神写照。
我写山水,山水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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